美国《国家利益》网站以此为题刊登文章,作者约翰·海明斯(John Hemmings)称,美国的亚太战略有不少错误,其中之一就是,以“意识形态驱动”的战略对中国不管用。一个明显的例子是,美国决策者现在还在假设“中产阶级壮大将促成‘政治自由化’”。 - x1 M& w' N7 f, q0 [
5 @' b( _5 n( s Z8 d/ q
, s2 |# o A5 x) s9 O4 k% v
文章称,出于自由主义的全球性抱负,决策者们的假设经常将政策引向对整体战略有害的境地。比如,在重建阿富汗时,西方国家总是优先实施符合自己价值观的项目,比如扩大女权、发展新闻自由,而不是建设水利;而在伊拉克,这种以为“当人们从威权主义下解放出来时,会选择西式民主(democracy)”的思路则“无意中令伊拉克的国家建设重回起点。” 9 O/ I# z _/ f. ^( L* U
8 G) \5 ^7 Y w( r
4 |$ [3 m' u& E# s1 d% t 观察者网编译如下。
$ S- v7 G1 I% L4 J% `3 n. L
( b. c. k, m" p2 L7 ?+ t 纵观亚太地区,美国的决策者们有不少值得自豪的地方,但也有很多值得担心的地方。一方面,二战后建立的以美国为中心的“旧金山体系”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功,促进了整个区域的经济和制度发展,消除了该区域欧洲殖民主义的最后遗产,鼓励用新自由主义的手段进行制度建设。开明的精英、开放的文化态度,再加上美国提供的贸易和安全保证,这一切都令许多国家能专注于经济发展并取得辉煌成绩。
# W8 O# C1 F6 A2 P+ ]+ e/ W- M4 b" Z' @% H# l& C
2 {0 P7 K) E" F& p2 }6 C7 H 但是,美国决策者基于价值观的亚太政策也存在着严重的弱点,这值得思考。虽然这并没有否定整个基于价值观的政策本身——毕竟这是软实力的来源——但它的确要求,应该对美国采取这一原则所造成的后果进行冷静审视。 " @* J! j. q8 o7 B) P
3 f ]7 T/ c+ _) i# c/ q
" R* l" o* l e! u# X 中国实力在本世纪的复兴,与美国的战后决策有不可分割的关系。美国人可以将这一政策视为最大的成功,而矛盾的是,也可以视为最大的失败。中美关系正常化最终令两国贸易自由化,同时激发邓小平进行经济改革。邓小平希望中国脆弱的经济能重新焕发生机。1979 年,邓小平和卡特发布《中美建交公报》,随后,中国坐上联合国最高席位。1980年,美国继续对中国推行优惠政策,中国一直享有最惠国地位,直到2000 年变成永久最惠国,这也最终令中国在同年11月成功加入WTO。从那以后,中国的年平均增长率为9%,目前是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国家。
) ~: a: g& ?1 O: y# W6 U9 \% d
0 J6 V; U3 p5 \
. S. Z* K* [. l5 k' _4 H3 B$ O: K 在推动中国崛起方面,美国的对华政策可谓取得了巨大成功,但是,当真正理解了这个国家,或者从鼓励中国崛起后的间接影响上看,这些政策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。受益于经济成就、科技能力和迅速发展的军事实力,北京变得自信且强大,已经开始对该地区投射军事力量,并威胁区域稳定和繁荣。面对美国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的 “包容”,中国并不想予以友善的回报,看起来,中国更想消除美国在该区域的影响力,将华盛顿排除在地区秩序之外。运用一系列源自“区域遏制战略”的技术,北京公开把矛头对准了美国的“防务”能力,“威胁海上航线”。此外,在意识到自己建立全球霸权的潜力后,中国似乎试图通过采取多种策略,挑战美元的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地位,很可能想让人民币取而代之。
3 f+ j0 b% x+ E- e. j+ _" W$ h; E+ W' s h2 b
8 _- M5 T1 V9 ?& T. E# y
那么,美国决策者能够从中吸取哪些教训?一个答案是,重新思考美国决策者在分析过程中对“意识形态驱动型”假设(观察者网注:ideologically driven assumptions)的使用。比如,现在还在使用的“中产阶级壮大将促成‘政治自由化’”的假设。这似乎是一个已经操作并验证过的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,获得了不少案例的支持。但是,由于中国政治精英的阻力,这一假设并不能成立。但也是因为它,几代美国政治家和决策者才会认为应该让中国获得经济实力的原因。它成功了吗?当然,很自然两种答案都有。中国现在是一个更加自由的国度,许多公民可以出国,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之间也有了更多的思想和资金交流。然而,它所产生的意外结果也一样重要,中国可能崛起为美国地区和全球利益的主要挑战者。
6 ^* S& A) L4 f* j9 _; b: c. U) d. j6 W! D5 t
v U, U, F8 j& x+ u9 ]1 M 这个“假设错误”显示了美国乃至西方世界政策制定者在做决策时令人担忧的趋势。他们并非将政策置于多种非预期的后果下检测,自由主义社会坚持在某些真理(truth)的基础上做决策,然后指导整个政策框架的制定。出于自由主义的全球性抱负,这些假设经常将政策引向对整体战略有害的境地。欧洲捐赠国们如何重建阿富汗就是其中一例,他们总是优先实施符合西方价值观的项目(观察者网注:culturally Western projects ),比如扩大女权、发展新闻自由以及其他一些符合自由主义价值观的项目,而不是在那些更中性的领域努力,比如国家建设、水利建设以及其他机构。
' p6 M9 v! O q% W* v/ l! u) i- G |/ n( A9 @: ~( {' I1 _
1 L& M6 s' @+ a 美国外交政策上,因“意识形态驱动”而犯下错误的另一个显著例子是,新自由主义假设的“当人们从威权主义下解放出来时,会选择西式民主(democracy)。”在这一假设的指导下,美国认为解除伊拉克复兴社会党的政权、军权,就能通向西式民主。但众所周知,制度、机构的缺失,失业者、武装分子的涌入加剧了区域动荡,无意中令该国的国家建设重回起点。
( R! \2 F }% C5 R! e8 D4 S
% Y* z5 M2 K( j) G5 X9 D% R- m8 q4 U$ x2 d6 H' o8 o% U8 m* }5 R
这并不是说,这些假设总是错的,在特定时期内,它们有时候是对的。但是在学习决策的过程中,制定者不能假定原则是永远可靠的。当正在使用的假设还没有被严格验证,却被外交机构和商业团体采用时,它们很可能导致政策陷入上述的盲目进程。这不是说,美国应该一直采取限制中国的政策,或者应该维持伊拉克复兴社会党的统治。但是,这两个例子可以说明,文化和大环境(context)比假设重要,由此,我们也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在未来犯下类似错误。 % y3 e: g1 C/ h. H" B
" @& W3 n: f/ p1 H+ @3 l. S! y2 g9 m. k: U# a9 B1 o7 \! t
美国正面临着复杂和充满潜在危险的多极化时代。虽然中国的霸权野心很可能会因其人口挑战而受阻,但未来,它仍将是世界上一个占主导地位的大国。美国决策者必须改进技巧,若实际状况与预期不符,要学会对基于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假设进行相应的调整。如果美国领导的单极化时代过去,我们面临的局面可能将更加困难,国家利益将面临更大的风险。美国外交政策制定者应该提高技能、学会用“以结果为基础”的手段应对国际问题。未来,美国霸权(American power)不容放弃,也依赖于此。5 D$ s8 b2 E7 X/ P4 Z) f# S
3 k* R. k- b& u- i2 n! B1 l
|